玩物喪志

warning：全是幻想勿與真實聯結，勿上升真人。私設巨多請謹慎避雷。
cp：圍巾、極少量糖雞（yoonmin）

15 希望写东西却文思干涸的焦虑

金碩珍在鬧鐘響起的前一個小時就起床了，床邊一張小紙張因為自己起來的動作輕飄飄的落在地上，他撿起來看，上面寫著：

『哥，想到該怎麼形容了，大概就是你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想到他，明知道他睡了也會想去看一眼，戀愛就是那一眼的感覺。ps：哥你做噩夢泰亨很擔心你，他連睡著都還問著呢，有事可以跟我們聊聊不用撐著。』

他著魔似的盯著那小小的紙張，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他把紙條珍視的收進小盒子裡，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走出門打算吃點什麼東西先果腹，他往三人房看了一眼，腦補了一下昨天閔玧其只是想去看一眼朴智旻，結果還得應付睡糊塗的金泰亨，笑了一聲，甜甜的。

「哥，笑什麼？」朴智旻突然從後面冒出來抱住金碩珍，嚇了他一跳。

「智旻啊，不要這樣嚇哥！」朴智旻傻笑，一臉沒睡飽，他無奈把人推向自己房間，把門帶上。

現世報。

他和閔玧其上輩子肯定欠他們了。

睡糊塗的朴智旻出來迷迷糊糊的沒關門，他怕做飯吵到人走過去想把門關上，卻鬼迷心竅的走了進去，他跪坐在金泰亨床邊的地板上，頹喪地看著金泰亨，他的臉依舊精緻又生得魅惑，睡著時比醒著更加蠱惑人心，他腦中忽然閃過閔玧其寫的紙條，嘆了一口氣，喃喃道：「該拿你怎麼辦。」

幫金泰亨理了理頭髮，把鄭號錫踢開的被子重新蓋上。

在金碩珍離開後金泰亨才苦笑著睜開眼睛，所有人都以為他難叫醒但很少人知道他其實很淺眠，叫不叫的醒只在於他想不想起來而已。

他輕撫著金碩珍為他撥開的髮梢，他不清楚金碩珍此刻的心態，說是無心，但金碩珍表現的又尚有餘地，更別說那還留存在髮梢的溫柔。說是有心，又顯得無情，他也已經搞不清楚金碩珍的溫柔是不是在平均分配下的結果。

「我才不曉得該拿你怎麼辦呢。」

最終還是狠不下心對金泰亨保持距離，金碩珍想著只要不讓自己陷入閔玧其所說的那一眼的狀態裡，他和金泰亨各自不該有的情感最後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出口。更何況保持著原來的狀態是對團體最好的選擇，在最初對視時還是會尷尬的移開眼，但那也只是一開始而已。
之後練舞、回歸、演唱會，一樣一樣的工作壓的他們都快喘不過氣，他們有默契的不觸碰某些區塊，金碩珍默許了金泰亨對他的各種模糊曖昧的示好，金泰亨則是該吃的豆腐繼續吃，該抱就抱，該親近時親近，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互相縱容著。

戀不戀愛，日子也要照過。

當以為可以休息一陣子時，緊接著又出了Young Forever，又是練舞、回歸、演唱會各種密集行程的循環。

他沒想到他們就這樣拖過了半年。

這半年金泰亨因為金碩珍的惡夢養成了半夜偷跑去找金碩珍一起睡的習慣，一開始金碩珍會尷尬的拒絕，但拒絕多少次也抵不過金泰亨死纏爛打，在軟硬兼施的手段下無奈又心軟的妥協了。

在閔玧其的黑臉威嚇之下，那也只是極其偶爾而已。但因為金泰亨開了先例，連田柾國跟朴智旻有時也會在半夜抱著枕頭拖著被子，一臉「我很乖，哥收留我吧」的表情，趕也趕不回去只能無奈讓他們上床，老人房的威名顯然已經蕩然無存，硬是把雙人房睡成了三人房甚至四人房。幸好他們都特別會審時度勢，不會吵得太過分惹閔玧其生氣，他也因為這樣焦慮症和半夜作夢的情況好了許多。

籌備二輯的計畫一直都在進行著，花了很長時間準備每個人情緒都很緊繃，金碩珍在金泰亨半年來的努力不懈下幾乎快治好的焦慮症也犯了，他又開始經常性的做夢，但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的壓抑，他幾乎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發出聲音吵到人，只是冷汗連連。

又一次噩夢驚醒，見沒有吵到隔壁床他鬆了一口氣，煩躁的把薄被踢開，他剛剛在無意識之下把自己的手抓的遍佈紅痕，汗水一浸潤又癢又痛。

金碩珍放輕腳步走出房門，今天睡得早時間還不晚浴室裡有人還在洗澡，他拿著日記本到客廳試著想寫點雜記或詞曲，等浴室裡的人出來，難得有這種空閒，翻著以前寫過的筆記，上一次的日期都是去年了，他們一直以來工作行程都排得滿，行程跑完到宿舍有時總是換了衣服一沾床就倒，可利用的時間通常還是用來工作、自主練習或回家看望父母。

金碩珍在筆記本上寫下日期、地點、天氣。像小孩子一樣寫了對忽略日記本的道歉，他把筆抵在下巴下，從盤腿坐到直接趴在沙發上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又寫下：『00:45AM惡夢起來，不曉得做了什麼夢，像是失去了重要的東西很痛苦。』

想了很久也憋不出下一句讓他有些鬱悶，金碩珍把日記本隨手丟到地上，對自己為了一本日記生氣笑出聲，這時候浴室的水聲剛好停了，他從沙發探出頭，一看到那髮色就知道準是金泰亨，連忙低下頭希望那個一起了興致就不消停的人不會注意到他。

金泰亨頂著濕淋淋的頭，隨手放上一條浴巾，走到旁邊的廚房隨手拿了一罐可樂打開，到客廳想接著打電動，看到金碩珍趴在沙發上壞笑了一下，躡手躡腳的輕輕走過去一屁股坐到他身上：「哥你在幹嘛？」

他撈起地上的日記本看了一眼就被反應過來的金碩珍一把搶走，但寥寥兩行字掃一眼就差不多了連遮掩的必要都沒有，他仔細觀察了金碩珍，粉色T恤衣領上沒乾的汗漬，眼睛熬得通紅，他一把把離他遠遠的金碩珍拉近，就看到了金碩珍自己抓出來的痕跡，沉下臉。

「怎麼弄的？」

「你不是看了嗎？」金碩珍火大的把日記本丟到他身上，他不想這樣的，但他還是做了，他的個性也讓他在一出手時就後悔了，他把日記本拿回來丟在地上，揉著金泰亨被硬殼書角砸到的地方，低著頭倔強的不肯說話。

「哥……我們該談談，你以前不肯說，現在還是不肯嗎？」
他抓住金碩珍的手，他們兩個一個人沒有停下把感情完全整理掉，一個沒有做到拒絕反而加倍縱容，造成這樣既尷尬又曖昧的情況。

「該說的我以前已經說過了，只是是在你睡著的時候，我沒有騙你泰亨，說出來真的讓我鬆了一口氣。」金碩珍抵不過金泰亨看向他的真摯，吞吞吐吐的回應。

「诶？」

金泰亨傻眼的追問是什麼時候、說了什麼的表情讓金碩珍笑了，他把毛巾丟到他頭上幫他擦頭髮，一邊說：「那麼久了我才記不得，大概就是說我做了什麼夢？」

「那哥你那時做了什麼夢？」

「我……」他看了一眼在毛巾裡露出的眼神，急躁、關心，還有另外一種他也說不清楚的情感，他咬咬牙才又開口，「你還記得你拍RUN的時候吧？那時要拍你掉進水池裡了。」

金泰亨點點頭，不解的問：「這和哥的噩夢有關係嗎？」

「我夢到你沉下去了，我抓不到你，大家都造著MV的方式死去，所有人都指責我，因為我是大哥。」

「哥，我不是沒事嗎？大家都沒事。」金泰亨扶住金碩珍的肩，低下頭直視他的眼，笑著對他說。

「……我知道。」金碩珍咬著唇悶悶地道。

金泰亨輕輕擁住金碩珍，他在金泰亨靠過來時噴在他脖子上的溫熱氣息時弄得一下子僵住，隨即被金泰亨剛洗完澡又熱又暖的體溫和好聞的氣息平復，他感覺自己的臉一下子燒起來，讓他覺得丟臉有些無地自容，剛想說點什麼打破凝滯的氣氛就被金泰亨的話給氣笑了。

「哥，我本來想打電動的，現在……」他還沒有說完就被金碩珍打斷。

「睡覺！」指著他又指指他們房間，說完就往自己房間走。

「你還睡不睡覺？」金碩珍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忍無可忍的轉頭對跟著他的金泰亨小聲道。

「我要睡呀，你睡著了我再去睡。」金泰亨無辜地眨眨眼，漂亮的臉能把所有不合理的話全變得合理，若是有人現在問他誰會這樣利用自己的臉，他大概也會昂起他好看的脖子，一臉我有顏我任性的驕傲樣。

但金碩珍怎麼可能讓金泰亨等他睡，所以又像之前一樣沒能堅守住自己的床，又一次的對金泰亨心軟，給出再次被刷新的特例。

「算了……一起睡吧。」

6 过不完今天的疲倦 

單人床兩個人睡是沒有辦法把身體完全伸展開的，但金碩珍每次起來都睡得神清氣爽的，完全不覺得身體有僵硬或痠痛，他在今天才終於知道為什麼，金泰亨平躺的半個身子基本上都橫在外面，確保了另一邊的金碩珍有足夠的空間可以活動不需要屈著身子睡。

他有些感動但更多的是心疼，其實金泰亨可以完全不必這樣做，因為兩個人只要靠的緊一些雖然翻身會很困難，但還是足以兩個人睡的。以前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為每次起來金泰亨都是面對著他側睡，手搭在他身上鬆鬆的半擁著，留著一些距離，一個小心翼翼充滿保護、安慰的姿勢。金碩珍看了眼床頭櫃的鬧鐘，他比平時早了快兩個小時起床。

他想把金泰亨拉離自己近一些，在金泰亨皺著眉悶哼一聲時凍住，心想這個平時比大魔王田柾國還難叫的弟弟是怎麼了，金泰亨卻突然一個翻身變回平時側睡的姿勢 ，他原本以為金泰亨醒了，偋著氣閉起眼睛裝睡等了一陣子才敢張開，他好笑的暗罵自己，又笑果然是金泰亨啊。
他大膽的扯了一把金泰亨的手，希望能把他拉近讓他能睡得舒服點，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用粗暴的方式，抱住他用身體的力氣直接往裡面拖。

金泰亨像是感覺到有人在作亂、攪他睡眠，不滿的撇撇嘴，順著金碩珍主動擁上的動作用身體直接抱住吵鬧的來源。

清晨還帶著涼意的空氣混合著金泰亨溫熱的呼吸，兩人的身體直接貼上，近到他分不清現在這個跳得火熱的心跳聲到底是誰的。他渾身僵硬、臉的潮紅一路泛到脖子去，但更讓他羞愧的是他不討厭兩人這樣的距離，好像這樣的感覺再平常不過了。

而比這個更糟糕的是他聽到朴智旻轉門把的聲音，他絕望的閉上眼睛，心想自己大概是欠了他們兩輩子。

朴智旻原本還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看到有人在金碩珍床上一下子精神都來了，心想是他的賴皮鬼95親估還是狡猾的肌肉兔子，昨天他還和田柾國鬧著誰跟珍哥一起睡，最後兩人一起被剛回家洗完澡的閔玧其一聲涼涼的「珍哥早就睡了」K.O。

「Chim……？」突然一聲懶洋洋的聲音，那個平時私底下屬於閔玧其的親密稱呼配著他的酒嗓，嚇得朴智旻渾身僵硬又不敢轉過去。

「昨天還鬧不夠？過來。」朴智旻還來不及看床上是誰，就被強制召喚過去，像是羊入虎口的小綿羊，他有些委屈，咬著唇大膽的用力槌了一下閔玧其，半是認真半是撒嬌。

他如果能仔細看，就能看到四個人都紅透了的耳尖。包括他自己。

各懷鬼胎。

結果朴智旻還是真生氣了，因為不管是問金碩珍、田柾國還是金泰亨全都拒絕承認。他抓了一臉無奈的閔玧其來當證人，閔玧其快速瞟了一眼室友飄忽的神情，嘆了口氣，開始臉不紅氣不喘對朴智旻正色道：「我不曉得，只記得你早上的時候有來。」

「诶？哥你怎麼可能沒看到！」朴智旻一拳打過去，雙眼睜大一臉被背叛的樣子，可愛的閔玧其表情都快繃不住。

最後這場鬧劇被經紀人圓滿帶過去，金碩珍趁著沒人注意他時對金泰亨惡狠狠的比了一個拳頭，收穫一個露出牙齒把嘴拉成四方形的笑容。

在公司討論完二輯的事項後金碩珍心情越來越沉重，許多曲子都已經被漸漸完成，讓他壓力很大，面對身旁的玩笑也應對的很僵硬，金碩珍本以為不會有人注意，直到特別敏銳的閔玧其跟金南俊都先後來問他他才記起要表情管理，也才發覺會這樣無意識的去管理表情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不再做了。

金碩珍只是笑著叫他們不必擔心，露出像平時的樣子才含混過去，心裡又出現那種久未出現的疲倦感，在腦海裡叫囂著。

Rap  Line和製作人繼續留在公司開會不曉得會工作到多晚，他先帶了忙內們回家。朴智旻還在賭氣早上的事也不說話，只剩遊戲狂熱者金泰亨跟田柾國聊著遊戲，他在車上講了許多大叔笑話哄了好久朴智旻才開心起來，偷偷和金碩珍說他其實是因為心疼哥哥們工作繁重但自己卻幫不上忙所以才心情不好，小聲抱怨閔玧其晚回家都會跑來他們房間，他其實都知道，只是起來和他說話只會讓他和閔玧其都不能休息。

金碩珍知道朴智旻細心又敏感，這樣被他們戲稱為天使的朴智旻特別招人疼，他心疼地揉揉他的頭要他不要多想，回到家後傳了訊息給他的好室友。

那天晚上閔玧其特別早回來，收穫了弟弟們的各種嘲諷diss，如「工作室寄居蟹居然也會早回來了。」或「不是打算從此定居工作室？」等諸如此類的玩笑。而閔玧其則聳肩冷漠表示另外兩位才是真正的工作狂人，今晚連覺都不會回來睡了。

金碩珍早早的就洗完澡，一踏出廁所就看到閔玧其和金泰亨默默在角落不知道說什麼，金泰亨一看到他出來，眼睛一亮咧著嘴對他燦笑。

金碩珍不明就裡的回應了一個微笑，看起來特別傻，疑惑的撓撓剛洗好還濕潤的頭髮，溜進房間裡了。

「那今天就這樣了。」金泰亨回過頭和閔玧其繼續講話，聲音不自覺的透出一些興奮。

金碩珍在房間裡吹完頭髮，時間還很早，他拿起一本書翻開，過了許久書都翻了將近一半他才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他頭也不抬的專注在書裡一邊問室友：「玧其啊，你有和智旻談了嗎？」

「他們現在在談哦哥。」金泰亨毫不意外的看著床上看書的人猛得抬頭，驚愕地望著自己。

「你你你你……」結巴的講了許多個你，待他組織好語言時金泰亨已經從門邊坐到他床上了，「你又要幹嘛？」

「哥，你不會以為我沒發現你今天奇怪的樣子吧？玧其哥剛剛也有和我說。」

「诶？」金碩珍望著一臉已經準備好聽他說的金泰亨，艱難的開口，「你們怎麼一個個越來越難哄了？」

「哥，你知道我不會勉強你。」金泰亨笑容淡下來，壓抑住心中湧上的失落感，輕輕的撫過金碩珍額前垂下來細軟的頭髮，「你也知道我喜歡你的。」

金碩珍看到他這樣心裡也微微扯著的疼，無法去看他真摯的眼，靠近他，把額頭輕輕埋在他肩窩裡，緩了很久才開口：「其實也沒事，我就是壓力大，看曲一首一首寫好了。」

「哥可以不用勉強自己寫的。」他手輕拍著金碩珍的背，金碩珍寬大的肩膀隨著他低下的頭縮在一起，他加深了這個得來不易的擁抱。

「……我也喜歡你。」

金碩珍今天彷彿是吃了什麼誠實藥乖巧到了極點，前言不搭後語突然的老實讓金泰亨從訝異到驚喜，他完全沒有期望過金碩珍會回應他的告白，他扯住金碩珍的肩想把他拉離自己，仔細的看他的臉，確定那句話是懷裡的人說出口的。

緊抓住金泰亨不放，金碩珍才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麼，著急的喊：「不要放開，你放開我就收回剛剛那句話。」

任性到極致的話，完全不像金碩珍會說出口的，兩個人都停止掙扎，平靜地享受難得的安寧。

「想睡了？」在金碩珍打了一個哈欠後金泰亨問，懷裡的人點點頭，書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床上哪個角落去了，金碩珍低著頭摸了一陣子才找到，整齊的放進書籤放回桌邊，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都沒有看一眼金泰亨。

躺進被子後時他才問：「你是要睡玧其床嗎？」

「當然沒有。」金泰亨秒答，一下子鑽進金碩珍的被窩裡。

「哥，我喜歡你。」他認真的盯著金碩珍，儘管金碩珍留給他的只是他的背，他還是執拗的想要金碩珍的一個回應，等了很久很久，真的很久。

金碩珍沉默了很久，久到金泰亨以為他不會在說了的時候才轉過來：「哥也喜歡你。」

金泰亨忍不住撲進金碩珍懷裡，嘴裡說著語焉不詳的泰泰語，快速的在金碩珍唇上落下一個吻後又縮回去他懷裡，全然沒有剛才嚴肅認真的樣子，難得孩子氣的撒嬌讓金碩珍無奈的揉亂金泰亨的頭，紅了臉。

遲了半年，他最終還是落入了那一眼的境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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