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喪志

warnnig：黑道au，爛俗ooc又很多私設請慎入慎入慎入。
cp：圍巾

03.
金碩珍最後還是沒有回本家住，金父知道他不願意也不想強留，只囑咐了金碩珍要常回家吃飯，給他多配了幾個保鑣看守他們在外面住的屋子就隨他去了。

當金碩珍看到他父親副手們的兒子全都突然出現在S大時才知道他爸爸有多擔心他。

「珍哥，好久不見～」鄭號錫手環上金碩珍的肩膀，有些莫名的看著從剛才就瞪著他的金泰亨。「泰亨也好久不見啊。」

閔玧其把鄭號錫的手從金碩珍身上扒下來，懶洋洋地和他們兩個打了個招呼。

「你這頭髮可真夠顯眼的，一顆子彈你就再見了，biu～」閔玧其裝作瞄準他，指尖對著染了一頭金髮的金碩珍，瞇起眼對他開了一槍。

「你們都來了啊，看來我爸沒少費心。」金碩珍垂下眼，一言不發的走進教學大樓裡。

他懂他父親是想藉此機會讓他和底下的人多走動了。他想起昨晚老人止不住的咳還有疲憊的面容，眼角皺紋也多了。他也老了啊。

即使他沒有說，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心裡怨怪他父親沒好好待他母親，還想將他一點也不想接的事業全扔給他，糟蹋他的一生。

但金碩珍終究是心軟的。

為了不讓他擔心，在這次的事件之後他回去看老人的次數多了，關係也漸漸好轉起來。許是難能享受父子親情一下子放鬆下來，金父居然病垮了。病來如山倒，一直以來看起來硬朗的身子也只是看起來而已。過去還年輕時穿肺而過的槍傷、刀傷大大小小加總在一起全將金父內裡都掏空了。

肺纖維化。金碩珍是學醫的，儘管不想承認他也知道他爸爸時間不多了，想著要好好和老人一起度過最後一段時間就將外頭租著的房子退了，帶著金泰亨搬回金家也省得他父親還得操心這、操心那的。

一聽聞金父病了底下幾個部下和對家都蠢蠢欲動，一直以來被保護的極好的金碩珍哪裡懂這些，幸好金南俊很快就發現了公司裡的帳目不對勁，摸根順著查很快就將事情處理得一乾二淨，只丟掉了一間小公司。

丟了點錢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跟著他父親出生入死的兄弟居然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金碩珍原想等他父親走後再慢慢處理，如果那些從小看他長大的叔叔想要他也就給了，但沒想到他們連等一會都忍不住。

他們這行亂了規矩總不能不見點血，金碩珍帶著金泰亨進了公司，會議室裡靠近他的全是他親近且信任的人。金南俊和閔玧其的父親坐的最近，在長桌的左右兩側，其次才是鄭號錫他父親。兩個弟弟都坐在父親身邊，鄭號錫見他進來時還安撫的對他眨了眨眼。

金碩珍將事情處理的很好，圓滑但該做的一點都沒退讓。閔父還誇他有乃父之風，但他一個成天只會讀書的小少爺能做多好？要不是有金南俊在身後幫襯著早就漏餡了。

就算不是親手做的，手上終究是染了血的。金碩珍也知道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父親的其他部下們都打量著這個將來要掌管公司的小少爺究竟有多少能耐，他一步也沒辦法退，硬生生將柔和的性子磨得又冷又硬，攤開來底下全是血，滿目瘡痍。

隔年冬天，就在陪他過完24歲生日沒多久，他父親還是病逝了。金碩珍辦了場盛大的喪禮，為了鎮住那些想瓜分金家地盤和好處的人不得不如此。一場喪禮辦得像是談判一樣，而才一年的時間金碩珍居然都能習慣這種事了。

他站在最前頭看著他父親的棺木，慢慢撒下第一杯土。照著金父交代好的將他和母親葬在一起。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他父親是愛著他母親的，在他閉眼前喃喃唸著的不是握住他手的兒子，而是看著他的眼喊他母親的名字。

金碩珍經過一年的洗禮已經對生死麻木了不少，面上端著一副冷靜肅穆的模樣但心裡終歸是不好受的。他悄悄拉住身旁那人的手，在和他掌心貼著、指尖相觸時才感覺自己獲得了一點力量，沒有倒下去。

金泰亨心不在焉的站著，眼睛只注視著眼前那人還有他身邊的所有動靜。對家想趁機暗殺金碩珍可不會管場合，掌權的人才剛入土，新的掌權人還弱小，現在這個時候動手可是最好的時機了。

他右手在口袋裡揣著的槍從他倆下車到現在都沒放開過，另一隻手也一直活動著，如果有人要靠近金碩珍只要一秒他就能從小腿肚上迅速抽出刀子反應。金碩珍撒下土後退了一步到他身邊，他的氣息和溫度隨著纏上的手心傳過來，攪亂了金泰亨的思緒。

金碩珍很難受。

他想起金母去世時也是冬天，那天首爾下著漫天大雪，他牽著自己的手和現在一樣站在最前端，他能清晰感覺到金碩珍掌心的濕熱和顫抖。在那之後金碩珍只有在他快撐不住時才會像這樣來主動握住自己。

他不曉得金碩珍現在在想什麼，是懷著哀傷還是對親人死去得獨自面對未來而感到恐懼。金泰亨唯一能做的只有緊緊回握住金碩珍的手。

變故總是來的特別快。

流程已經順利走完，只要金碩珍講完祭詞就能結束了。就在這時有個人湊到金碩珍身邊，在他還沒能反應過來前刀就已經刺過來了，他的手被金碩珍拉著沒辦法快速反應，想都沒想便直接偏過身檔在金碩珍身前。往致命處刺過去的刀尖沒入金泰亨的肩膀裡。

金泰亨沒有放開金碩珍的手，臉色剎白地將他拉到後方護著，手上的槍指著一下就被金南俊制服的人。

現場一片混亂，有驚呼聲也有尖叫聲，兵荒馬亂的。他們不能確定現場還有沒有同伙，金南俊得抓著那個殺手，而他得護著金碩珍離開。

金泰亨對擔憂望著他的金南俊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還可以。回過頭對金碩珍說：「哥，得先離開這裡，你聽我說。等會出去你只要看到玧其哥的車子就跟著他走，可以嗎？」

「不要說這個了，泰亨你的傷怎麼樣？得包紮才行……」金碩珍無措盯著還插在他肩上的那把刀子，鮮血一直順著金泰亨的西服往下滴落。

「哥！」金泰亨扳過他的肩認真且嚴肅地看著他，「你得先出去。聽我的話，見到玧其哥就跟著他走，求你了……」

金泰亨一見他點頭立刻抓著金碩珍快步走，在停車場一下就找到那個染著銀藍色頭髮的閔玧其，將金碩珍塞到他手上。

閔玧其車上還坐著他老爸，正準備要離開，見到血流不止的金泰亨連忙扶住他，「呀你怎麼來我這了？金家的車呢？」

「今天安保做這麼嚴都能混進人了，我不放心其他人，也不能確保他們不會對車子動手腳，你帶他先走。」金泰亨語氣很急很快，將他們兩個塞進車裡關上門，「珍哥拜託你了。」

「你怎麼辦？」

「我沒事，還得回去找哥哥。」金泰亨小聲地說，示意他關上車窗，得在金碩珍意識到他不跟著走前讓他們離開。

在司機催下油門時金碩珍才回過神，這是在綁架事件之後金泰亨第一次拋下他一個人。

金碩珍瞪著車窗外那人，他還有閒情逸致笑著和他揮手。

在車子駛離墓園時金碩珍聽見了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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