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喪志

*現實向, 有雙向暗戀, 有分手複合狗血又糾結, 幻想不要上升
*時間線單數2019，雙數是2014

01.
「哥我們逃跑吧。」金泰亨看著他說。

剛下美巡舞台，金碩珍累得頭昏眼花，一臉懵的抬頭看向金泰亨，還有扯著他手腕那隻明顯不同色號的手，不確定這是不是又是金泰亨的另一個玩笑。

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在美國筆直看不見盡頭的洲際公路上奔馳。

年歲更迭，一切早就變了樣，不再像是四年前。金泰亨早在前兩年學會了開車，更加不同的是他們在去年從戀人關係退回成了同事、隊友，變回親密又不怎麼親的哥哥和弟弟。

金碩珍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答應金泰亨這個突如其來的旅行，和四年前一樣，那時候他們出道沒多久，到美國錄完實境秀後才擠出一段珍貴的小假期。一個鼓勵慫恿，一個寵弟弟寵得逆來順受，兩個小窮伙子便搭了伴直接租了露營車踏上他們一直嚮往的公路旅行。

坐在和五年前一樣沒什麼改變的露營車上，從駕駛座換到副駕駛，金碩珍像以前金泰亨喂給他食物那樣將手邊的零食遞給他。只是從皺巴巴的麵包乾糧到精緻許多的甜點零食，人也都變得不一樣了。

才過了幾年，金碩珍從沉靜變得開朗活潑，金泰亨從明亮歡快變得寡言，性格幾乎對調了。

他已經忘記一開始怎麼會注意到這個比起其他人也只是稍微開朗了一些、四次元一些的練習生，他想想大概是個老套的一見鍾情吧，一個黑黑瘦瘦的年輕人跳著奇怪的舞步闖入了他的視線，事後才知道羞，尷尬又可憐的看著他和周邊的其他人，直到他說了一句「跳得很好啊」年輕人才鬆了口氣，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傻兮兮的朝他笑。

那時候金泰亨還比他矮一些，臉頰在他下方仰著頭靠近，呼吸噴在臉上的熱度讓心跳瞬間漏了一拍。那時候他還努力維持著一個年長者的形象，低下頭，誰也沒注意到他的耳朵在金泰亨靠近時紅了徹底。

他也還沒意識到，他必須把這個人放在他的安全範圍外，劃出一個明確的安全距離。

氣氛寧靜中帶著尷尬，讓人容易陷入思考。自從他們分手後金碩珍已經許久沒單獨和金泰亨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這麼長時間了，他能清晰記得他和身邊這個人的每個瞬間，鏡頭前後靜悄悄湧動的曖昧，藏不住心思的金泰亨莽撞的和他告白，他們第一次親吻，做愛，吵架，還有他們分手的時候，每秒都生動。

金碩珍靠在椅背上側著身看金泰亨，依舊是讓他心動的那個人。金泰亨的笑在他的記憶中佔據了很大的部分，但在他印象當中最深刻的並不是他的那些笑容、傻瓜般的情話或是任何一個親密的瞬間，而是在企劃裡宣佈他是隱藏成員時他那一閃而過的失落，還有在出道前崩潰的那晚，或是頒獎典禮時他忍不住表現出來的脆弱。金泰亨只願意留給親近如朴智旻看的眼淚，對他而言珍貴無比。

「哥哥，再這麼盯著我看我會以為你還喜歡我。」金泰亨不曉得什麼時候將野營車停在路邊，看向他的眼眸裡一貫的曖昧，還有複雜。

金碩珍視線從他深邃的五官挪開，看向窗外的遼闊的景色，平靜地說：「喜歡啊，你們都是可愛的弟弟，怎麼會不喜歡？」

金碩珍太了解他了，怎麼讓他開心，怎麼刺傷他，還有怎麼讓他死心，他都曉得。

「今晚在這裡過夜嗎？夕陽很美。」

02.
「夕陽真美。」

金泰亨時不時的將目光撇向金碩珍，旅費嚴重不足的他們只能吃著簡陋的乾糧，連金泰亨最喜歡的速食漢堡都吃不著。啃著冷硬的麵包，金泰亨嘴角卻笑嘻嘻的拉開，雙眼含蜜的看著哥哥。

夕陽哪有你美呀。

「那我們今天停在這休息一晚？哥開好長時間了，你也吃點東西。」金泰亨將麵包撕的小小的，送到哥哥的嘴邊。

兩個破英文的亞洲人，在租露營車時就已經碰了不少壁，身上現金被租車刮去了一層油水，再加上得留著油錢和觀光，可用的現金幾乎所剩無幾，金泰亨本來想將剩下的錢全拿去買些比較好的泡麵罐頭，但金碩珍警慎，堅持不同意，還是留了一些做緊急備用金，糧食就只剩下大賣場賣剩的便宜麵包可以選。

他們在舊金山買糧食和觀光逛了兩天，出發後的第一個點是太浩湖，金碩珍選了一個能看到湖景的位置將車停好，泡了一杯粉沖的熱可可給他，他們一人拿著一個麵包坐到露營車的車頂，依靠著對方配著落日一點點將麵包嚥下肚。

金泰亨把唇印上金碩珍喝過的杯緣，可可又甜又暖的氣息在口腔間散開，連心裡也甜甜的，讓他第一次覺得沒有夾上肉和生菜醬料的麵包其實也不難吃。

「真好啊，果然旅行就是要帶哥哥。」先一步將麵包吃完的人悄悄的望著被暖和的柔光照耀的人，挪了挪位置黏黏膩膩的靠到金碩珍身上，沐浴在陽光下的人果然是暖的。

金碩珍歪頭想了一下，才理解了金泰亨的泰泰語，笑了笑：「只帶我嗎？」

「對！就只帶哥，其他人都不要，就我們兩個人。」金泰亨說完才察覺這話過於露骨，又補了一句：「反正露營車也睡不下第三個人。」

「⋯⋯哥哥們可白疼你了。」

「但哥沒有白疼我呀，我會替你拍照。」

金泰亨沒心沒肺的朝他笑，拿著相機的手忽然將鏡頭轉向金碩珍，猝不及防地拍下他絲毫沒防備的樣子，他盯著觀景窗看的眼沒有察覺到金碩珍看向他時的寵溺，錯過了被藏得更深的依戀。

飯後他們沿著森林慢慢下到湖邊，金泰亨興奮的拿著相機拍拍走走，他腳步快，回過頭時金碩珍已經落在遠方，他正搓著手，被湖邊吹來的冷風凍得嘴唇發白，步伐也越來越慢。

金泰亨快步走回去拉起他沒暖包的那隻手，一把塞進自己的口袋裡，擠在小小口袋裡的兩隻手互相摩擦傳遞熱氣，在口袋裡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得金碩珍耳朵立刻紅了，小聲地說：「沒那麼冷，就是風有點涼，而且天好像快黑了。」

「回去拿件外套再來吧？哥會感冒的。」

「等我十分鐘，我用跑的很快。」行動派快速的把外套攏到金碩珍身上，不等他回答就往回跑，金碩珍來不急喊他明天再來，皺了皺眉，也跟著往回走。

金泰亨發揮了鄉下小孩的實力，跑得飛快，可天色還是暗得比他的步伐快，回到露營車時金泰亨才發現鑰匙還在金碩珍身上，他一臉懊惱，四周暗得他有點認不清去時的方向，他想到金碩珍還一個人等在樹林裡，只好猶猶豫豫的選了一條路，只想盡快找到人。

「金泰亨！」

金泰亨在黑漆漆的路口準備往裡走，被他的名字嚇得差點絆倒，回過頭時瞬間被拉進了溫暖的懷抱裡。金碩珍用力的搥了一下他，聲音氣得都在顫：「你都認不清楚路還想去哪？天氣這麼冷外套給我了你是想在森林裡迷路凍死嗎？」

「我就是想到你還在裡面等我⋯⋯對不起。」

金碩珍被他這句委屈的道歉硬生生掐掉了怒火，瘦巴巴的孩子身體冷得都在顫抖，金碩珍氣梗在胸間說不出話，也捨不得罵他，只好咬著牙忍著，拉住他往露營車走，一言不發地將車裏的毯子包在他身上，又泡了一杯珍貴的熱可可給他，就是一直不肯看金泰亨。

「哥⋯⋯」金泰亨從背後擁住他，臉埋在他的後頸，唇要碰不碰的貼在細嫩的皮膚上，「我不會再這樣了，你說過美國的森林很大很危險，我現在也知道這有多容易迷路了，我只是怕你等在裡面也會害怕，天黑得這麼快，我真的很擔心。」

他們都關心則亂，金碩珍怎麼會不知道。

比起他小心翼翼的喜歡，金泰亨的喜歡既熱情又掩藏不住，金碩珍總覺得他能控制好尺度不讓情況失控，於是更欲罷不能地在邊緣遊走，卻在金泰亨往漆黑的小路走時忍不住掉落，掉進早就深陷的危險裡，而且義無反顧。

「我知道，我很害怕，但更怕你不見。」金碩珍聽見他嘶啞的聲音，知道所有的擔憂和害怕都成了現實。

他們在漫天星空下交換了第一個吻，太浩湖平靜的湖面被吹起了波紋，像被攪亂的一池春水。

03.
氣氛靜得嚇人，金碩珍平靜的面孔在他眼裡比張嘴嘲諷他更讓他覺得刺眼，金泰亨就想知道金碩珍怎麼能對他做到無比寬容，卻又這麼心狠。

「你明明曉得我說什麼的。」他聽見自己的語氣在顫抖，忍不住皺眉。

「哥，你喜歡他們，可是你只愛我。」

金泰亨憑著一股衝動吻了上去，銜著金碩珍柔軟的唇瓣不肯放，明明是哪兒都軟的人，怎麼心就這麼硬。

金泰亨吻得兇狠，絲毫不留給金碩珍一點呼吸的空隙，既然說不出他想聽見的話，索性就這麼堵住吧，最好是永遠。

他舌尖掃過豐厚的唇，牙齒在上面廝磨，手熟悉的按著金碩珍腰間的敏感帶，就著金碩珍忍不住輕哼，微張雙唇時進去攻城掠地。

一吻像是抵死纏綿，金碩珍被金泰亨吻去了神，雙眼迷濛的看向他，金泰亨和他對視時忽然一陣茫然，直到金碩珍手撫上他的臉頰時才感覺到臉頰一片滑膩的濕意，眼淚奪眶而出讓他忍不住皺起眉，拍開金碩珍的手後將自己的臉蓋住，不願意讓他看見。

自從一年前他們分手、在頒獎典禮時情緒忽然崩潰後他就不曾這麼哭過，金泰亨心裡難受的不行，眼淚爭先恐後地從眼眶中冒出來，幾乎都要喘不上氣。

他很想知道人類為什麼終究必須要面對別離。不管是親人、朋友、生命甚至戀情，所有的一切都要隨著時間消逝得乾乾淨淨。他在分手後問過金碩珍，問過金南俊，問過朴智旻，但誰也沒有辦法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小朋友的心思純淨透明，眼淚也是，就算遮住了臉金碩珍也曉得盡力遮擋自己面孔的這個人心裡有多脆弱。

他也知道唯一能真正哄好他的也只有自己。

金碩珍沒有嘗試扒開金泰亨遮擋的雙手，只輕輕將他擁入懷裡，吻細細密密的落在他髮間，輕柔的喚著：「泰。我們泰亨⋯⋯」

「泰泰。」

金泰亨忍不住抬起頭來呆望著他，這一年多來金碩珍從沒這麼親密喚過他，甚至他們連單獨待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

視線像吸磁一樣碰撞在一起，然後他又陷進去金碩珍溫軟柔和的眼波裡，和過去的人重疊，和在頒獎典禮黑暗的後台像是互相舔舐破碎傷口般的一吻一樣，或是在他被冷處理時莽撞的告白後金碩珍無奈又柔和的笑一樣，和以前金碩珍在他耳邊說他害怕的時候一樣。

金泰亨被他牽著手往露營車的床鋪走，按坐在床上，他眼淚還沒落盡，愣愣地回不過神，金碩珍身上獨有的清新氣味正絲絲縷縷的往鼻間竄，包圍住他，金碩珍勾著他的後頸，吻了他。

嘗到香甜的氣息後金泰亨更用力地回吻他，掠奪他的呼吸，唇齒相依時帶起身體的熱度，熟悉的欲望在體內流竄，呼吸都粗重起來，想剝去衣物的手開始胡亂的蹭，碰來碰去時正好擦過鼓起的硬挺，一瞬間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迅速褪去礙事的衣物，金泰亨惡劣的碰了碰金碩珍鼓起的頂端，在他顫抖的同時將他的雙腿打開，咬上白皙又滑嫩的大腿根部，留下一個牙印後又細細的吮，手也沒閒著，熟悉的在金碩珍身體的敏感帶探索。

金碩珍難耐的「啊」了聲，低低的喘息，咬不住的低吟從嘴裡逸出，身體被揉弄過的地方白裡透著粉，兩腿被壓成M型，看起來太可憐了，金泰亨忍不住吻了吻他，手一邊碰上他身體最隱密的小口揉按。

分開多久身體就空虛多久，金碩珍重新被壓在身下承受難耐又漫長的擴張，直到柔軟的地方能插進三指，金碩珍忍不了，按住金泰亨就想往下坐，金泰亨卻不肯如他的意。

性器在股間滑開，金碩珍的眼神迷茫的像個孩子，乖乖看著他，粉色的唇微微開合，金泰亨享受著他難得表現出來性感的脆弱，在金碩珍忍不住想咬下唇時粗暴地扳過他的頭咬上去，下身也同時跟著擠進去狹小的穴道裡，兩人的呻吟交纏在呼吸與水聲之中，金泰亨聽見他悶在胸腔的哼聲，腦袋一熱，按住他的肩向下按，一鼓作氣地插到底，雙唇被金碩珍給咬出血也不介意。

緩慢的抽動，金泰亨慢慢地等金碩珍適應，他手裡把玩著金碩珍的，唇舌也逗弄著胸前的乳尖，他們的身體契合度太高，金碩珍沒一會就在他的手中射出來，他沒等金碩珍從高潮中回過神便開始大開大合的動了起來，金泰亨眼睛微瞇，看著金碩珍在他身上顛簸，大開的腿還有性器在他股間進出時令人血脈噴張的模樣。

「別咬著，哥放開叫也沒關係，這裡只有我們。」

露營車停在人煙罕至的地方，只有星星看著他們，車頂的氣窗讓他抬頭就能看見銀河，讓他莫名有種幕天席地的錯覺。

「泰⋯⋯啊、嗯⋯」

金碩珍果真忍也不忍，輕輕的叫聲像是小動物一樣，溫熱的喘在耳邊，聽得金泰亨眼都紅了，抽插更加迅速，交合處噗滋的水聲都響了起來，金碩珍雙腿被架著失去了全部主動權，被噬骨的快感磨得先一步高潮，同時穴口緊縮，股間夾緊了金泰亨。金泰亨吻住他，幾十下後勃發的欲望也跟著一起射出、消退。

金泰亨盯著把手蓋在眼上平復喘息的哥哥，看見幾滴晶瑩水亮的液體從手心下滑出來。

「⋯⋯哥為什麼要和我分手？」

「為什麼。」

04.
情難自禁的一吻讓回過神的他們陷入難耐的尷尬之中。金泰亨矇矇懂懂的撫著唇若有所思，金碩珍則是無法不去自責和更加地自我厭惡，他寫了一封長長的訊息給隊長金南俊想先自首，卻沒有勇氣發出去，也沒有勇氣和身旁望著他眼神相當熾熱的弟弟對視。

時間就在漫長的車程中消逝。長途車實在太消耗體力，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和互動讓時間流動得更慢，金泰亨見哥哥臉色越來越不好，想要攤牌的心也壓了下去，躺在露營車狹小的床上一人佔據一頭，床的空間越小越顯現出他們之間那條鴻溝明顯，難以跨越。

磨磨蹭蹭的主動靠近，金碩珍的背脊在他額頭抵住他的肩膀時瞬間僵硬了一下，金泰亨扁起嘴，接吻過後原有的一絲欣喜甜意被徹底沖刷乾淨，香甜的可可在甘甜後咖啡因的苦意漸漸漫了出來。

「哥那麼介意嗎？」金泰亨故作不在乎的語氣，軟軟地撒嬌：「我就碰碰你的嘴你就不跟我說話了。」

「⋯⋯那當作沒有這件事可以嗎？」回應他的依舊是令人難熬的沉默。

「是我錯了，哥別生氣啦。」

「泰亨還是小孩子，哥不會生你的氣的。」金碩珍終於開口，依然沒有轉過頭。

金泰亨被一句小孩子堵得閉上了嘴，又聽見金碩珍輕輕和他說：「忘掉吧。」

一句忘掉說得輕鬆，但怎麼可能真的能忘掉過去發生過的事情？

他抱緊了一整個晚上都不願意回過頭看看他的人，執拗的盯著他不肯移動視線，不曉得這背影一望就是一個晚上，一個月，一年。

一夜讓金碩珍恢復成原來體貼善良的大哥，他在清晨給金泰亨沖了一杯甜膩膩的熱可可，小心翼翼掏出護在懷裡的東西給他，眼眶被冷風吹得通紅還朝他笑，被車頂氣窗撒下的一層金色日光包圍，笑容柔軟得不可思議。

金碩珍還在小聲地朝他抱怨：「才這麼一小顆要5美金，趕快吃吧，可惜不夠錢再給你買杯冰可樂。」

金泰亨接過還溫熱的漢堡，像是接過了金碩珍熱燙柔軟的一顆心，又覺得那顆被捧著的心是自己的。

靠在一起分食了小小的漢堡，把心意被嚼碎藏進肚子裡，再也不見光。

他們順利完成一圈的美西行程，最後的兩天待在拉斯維加斯，金泰亨和金碩珍穿上行李裡最好的衣服，拾起被窮遊磨光的身為idol的形象，亮麗的帶著省吃儉用換來最後的一筆美金，進了賭場豪擲。

金泰亨先是在老虎機搖出了兩個小獎，沒一會又被沉迷於紙牌遊戲的哥哥玩得見底，他們嘻嘻哈哈的從賭場裡灰溜溜的出來，笑成一團倒在路邊的台階上，一下說著總有一天要在這裡的頒獎典禮拿個獎，一下又說一定要在這開場演唱會。

拉斯維加斯的夜晚像是鑲了金，快樂是微醺的酒意飄散在他們之間，金泰亨緊了緊纏在手心裡的手，金碩珍染上笑意的眼抬起來對上他，金泰亨忍不住將他帶進懷裡，輕輕在他耳邊落下溫熱的、揉進吻的一句話。

「一定會的。」

掌聲，獎項，鮮花。還有你。

05.
「哥知道為什麼我寫了hold me tight嗎？」金泰亨問金碩珍。

「你好像從來都不關心這些，哥就像滑不溜丟的魚，不肯伸出頭來的縮頭烏龜，我永遠都抓不住，你也不願意抓緊我，也不願意相信我。」

2015年正是他們關係最僵硬的時候，金碩珍被孩子般的弟弟攪亂了心神，在那段旅程中金泰亨快速地成長，速度快得他控制不住，也把握不好哥哥弟弟間該有的尺度，只好將金泰亨的名字劃起圈，混進可愛無害的弟弟名單裡，親近又明顯隔著一道顯著的距離。

只有金碩珍知道只要金泰亨的一句話那道被刻意畫出來的圈就會消失殆盡，過去是，今天是，未來也是。他不說穿，將心意放在那裡，兩個人一人一腳，玩著般踩一踩、猜一猜。

「你也不願意對我說實話，要分手只傳了訊息給我，為什麼分手？為什麼現在要吻我？哥你到底什麼時候願意對我說句真話？」

「還是你要先說說當初從美國回來時那個秘密藏在星空下的訊息是什麼意思？秘密是什麼？」

「……哥我求你了，說話。」

他們赤身裸體在星空下，金碩珍無法張口扯出謊言，蓋在眼上的手擋不住順著引力下滑的眼淚。

「⋯⋯都這時候了你還要我承認什麼？」金碩珍努力不讓聲線裡的哭腔太明顯，卻根本忍不住顫抖，「我太了解你了，金泰亨，你忍受不了分離，但是要這樣下去不分開太難了⋯⋯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忍受不了這樣的關係，不滿足無法公開，我以為從決定續約那時後我們就都決定好了，我以為我們是同樣的想法，所以你才會在典禮上…」

「誰說我忍受不了？2015年我能忍得住，現在我也忍住了，你要入伍我也能忍，我只想要你在我身邊啊。」

金碩珍挪開手，他還要做為一個哥哥去考慮，但一切都像是失了速，他失去平衡，唯一能抓住的手只有身邊這個人的，或是忍著無盡的欲望繼續向下墜。

可欲望永遠不會被滿足的，除非他能擁有這個人。

他還在猶豫，金泰亨卻毫不猶豫的接過他的手，十指緊扣，金泰亨朝他綻開好看的笑容，眼眶又紅又腫，雙眼皮的摺子都跑了出來，一如初見他時的傻氣，又似乎成熟了許多。

「現在哥是不是還欠我一句話？」

金碩珍點頭，微微張口，沉甸甸的喜愛說出口便立刻被含進吻裡。

一切交給未來吧。

end.

寫了很久還是很不滿意，字數跟情節被刪減了大半，寫到後段我都有點迷茫了……
bgm:四分衛《當我們不在一起》、孫燕姿《銀泰》